直到第二天中午,你和阿森才从沉睡中相继苏醒。
“你看上去没睡好,该不是对俘虏做了什么吧?”阿森活动了几下肩膀,戏谑的向独室的屋门走去。
“等...!”你伸手想要拦住阿森去确认屋里的状况,但门已经被打开了。
“...沵。”阿森关上了门,对你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。
“我、我只是警告她不要逃走而已!”
阿森没有理睬你的辩解,从屋外拎来了水桶和抹布。
“你这是在配合我唱红脸吗...”
“我去处理一下。”阿森没有正面回答你的问题,随手抓起一把匕首走进房间。
你用阿森处理的这段时间拉开窗户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势:街上的到处都是一片狼藉,而暴徒的数量则比昨天有明显减少。
“我们就这么在这里等着?我很在意斐侬的行动和那个教堂的情况。”过了一会儿,你对着手拿沾满血污的抹布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阿森说。
“白天行动的话太容易暴露了,要在那个教堂设伏的话今晚出发就足够了。至于上托的那小子,他是个机灵人,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好吧...”你翻箱倒柜的从这个安全屋里找出几个罐头享用之后,把没吃完的尽可能带在身上。
“还有。”阿森突然出现在你身后。“对她好一点。她替我处理过伤口,也许是对我有了意思呢。”
“我打赌你这一定是自作多情。”
也许是因为你忐忑的心理作用,今天的夜晚降临的比平时更晚。
你找到了能把少女打包装好的麻袋,进入独室准备对少女做出最后通牒,少女在看到你进屋的一瞬间用脚蹭了蹭地板,让被绑在椅子上的身体侧歪以做出戒备的姿态。
“你叫血染是吧,和我说说那个叫夜一的家伙的事吧。”虽然时间说不上充裕,但你还是莫名的期望能和这名少女长谈一番。
“...”和昨天一样,少女没有和你交谈的意思。介于时间缘故,现在的你也没办法采取什么特殊手段来改变少女的想法。
“昨晚的事情抱歉了...这么说也无济于事吧。”你有些心灰意冷的准备结束这次谈话。
“我见过很多这样的表情。没有光的眼神。”然而只有这时候少女却表示出了交流的可能。
“...光?”
“那个能照亮你生命的光。你知道吗?”
“胡说什么难懂的话...!”
“看来是没有呢。还是说你没有抓住呢?”虽然是以疑问结尾,但少女又回到了之前的冷峻,看来是放弃对你的说服了。
“照进生命的光?别说笑了。仔细想想,光什么的不是能用手抓住的东西,它也不会带你去任何地方。崇敬的对象没有任何意义,只是搁在那令人日益生厌的存在而已。”
少女对你的话没有什么反应,似乎也不期待你之后会说出什么。
“你主动给我处理了伤口,该不是对我有意思吧?我没必要非得杀了你,我们可以合作。”
“不,不用了。”
你显然被呛了一下,准备挥下手中的麻袋。
“最后再问一个问题。”你说道,少女依旧没有回答。
“是因为我没夜一帅吗?我没有那个什么人鱼,你就不能考虑成为我的光吗?”
“...抱歉啊。”少女噗嗤的笑了出来,这大概是你第一次也将是唯一一次改变她的表情。
你把麻袋挥了下去,少女被你打包好了。
“...真慢啊,你又殴打女性了吗?”阿森靠在门外,看着你把装着少女的袋子从房间里拖出来。“也罢,到时候把她放个显眼的地方去激怒对方。”
少女的分量和你预想中的一样轻盈,你选择了用肩扛的方式来搬运。城市里目前的情况已经谈不上存在什么幽静小路了,但是你还是成功避人耳目的找到了教堂,一路上你目击了不少恶劣的暴行,但是你和阿森就像你们看到的人们一样无法停下当下的脚步。
“不要掉以轻心。”你和阿森决定在进入之前首先沿着外围侦查一圈。“还不能肯定我们是第一个到的。”
你见过的教堂没有几座,但他们大多有着相同的建筑风格。屹立于黑夜中的高耸让你产生了几分畏怖,你怀着紧张的心情拉动了高大木门上的铁把手。
“忏悔吧,我的孩子。”教堂里发出这样的声音,有什么人坐在礼拜台前的样子,对你张开了双臂。“你的罪是什么?”
“见鬼...!”你立刻推上了木门...作为对暗箭之类卑鄙手段的防范。此举绝不是因为你的心虚和胆寒...绝对不是。
你做好了戒备并让阿森作为你的后援之后又一次推开了门,结果却看到了满脸愉悦的维姬站在你面前。
“可恶你你你你你!”你挥剑砍了上去。
维姬笑着接下了你的攻击,让你认识到现在没有时间去对维姬发泄你的愤怒了。
“这里没你的事,滚远点。”你收起剑一把推开维姬,和阿森进入了教堂,之后维姬也跟了过来。
“你一路上挺乖的嘛。”你把少女放在了之前维姬已经准备好的礼拜台前的的椅子上,她和一直以来一样在你眼里露骨的对你们表现出排斥,因此你也放弃了交谈的愿望。
阿森会看着少女顺便探索一下教堂的结构。你推着维姬来到了相对远一点的地方。
“我说过让你离开,这事只关乎那个夜一和我,两个人一较高下。”
“为什么阿森就能留在这?”
“他是我朋友。”
“朋友...”维姬笑了一下。“你何必如此呢,沵?那晚我们什么都没做,长官只是让我去探探口实而已。”
“和你怎么样没关系。”你叹了口气。“听着,我已经怀疑你和你的长官从中作梗了。但眼前我要做的是和那家伙分出胜负。这是理念之争,我不认可他的做法能够救民水火。”
“什么...那个夜一大概都没太把你当回事,而你又想怎么分出这理念的高下?”
“决斗。我和他各自象征一种观念,胜出决斗亦为思想的胜利。”
“什么啊。”维姬好像有失所望似的摇了摇头。“我还以为会出现什么哲学的问题呢,结果不就是男孩子们的意气之争嘛。”
“够了,你离开。我没时间接受你的质疑。”
“还是说...”维姬没有遵从你指示的意思,反而贴近了你一步。
“什么?我很忙的!”你用手环指了一圈示意你还有一场伏击战要设置。
“还是说只是他的出现让你看上去显得平庸,这一点激怒了你?或者仅仅是他和你的相似,让你认识到了自己也可能是一个平凡的人?”
“也许...你是对的,但这场胜负不可能取消。”
“我没让你做任何事,沵。”
“你该走了,这次我必须一个人完成。”
“嗯。品评会里出现的那个女人已经解决了,来的只会有夜一一个人。”说到这里,维姬终于露出了要离开的意思,你该送她离开了。
“谢谢你的这次谈话。”你变出了严肃的神色,对维姬欠了欠身。
“愿胜利永远属于你,沵,我的勇士。”维姬为你献上了鼓舞和香吻之后,转身离开了。
你换了口气,从一开始重新做好准备。
首先是身体状况。心跳比平时加快了一倍左右,但剩下的时间足够让你调整到最佳状态。
腹部的伤口如你听说的那样,似乎只剩下疼痛可能会对你造成影响,而在巨大的临战感的帮助之下,这点疼痛也被你所克服。
相比之下你的右手的情况就不这么乐观了。损伤愈合的不及你预料中的那么好,也许是因为你昨天用它殴打了少女的缘故。你反复握了握拳,按现状来看握剑不会有什么问题,但情况可能会随战斗时间的延长不断恶化下去。
接下来是各种外界因素的考量。这次的战斗会在室内进行,所以你不必太过担心天气会造成的影响,虽然你在之前的确感到了可能会下雨的迹象,但至少不会是能把屋顶冲塌的暴雨。
教堂外拴着两批瘦马,它们还没有被那群暴徒抢走也着实奇怪,这些马你大概是用不上了,但你应该留心你的对手会用它们来做什么。
教堂里有足够的坐席作为掩护让你藏身其中,但这同样会让你的策略变得僵硬,何况这种埋伏会很容易被从上方识破,而你又没有足够的人手去看着屋顶的情况,此处必须慎重。
阿森对上方调查的结果和你从斐侬那里听到的相同,有两根交叉的主梁木,每个方向都有施工时遗留下的小口,这样一来这间教堂总共的出入口就共有五个之多。
你不可能同时看住这些它们,因此最终结果是你们将会对大门方向进行埋伏,但同时要避免来自上方的看穿。
鉴于整个事件的参与者只有四人,你对于人事方面的考虑可以做到更加细致。阿森会负责在台前押住少女,而你需要更快的进入战斗。
那个少女一直以来都没有表现出什么逃脱的才能,但这也可能是为了今天的逆转而做出的演技,阿森自不用说的会为此多一分防备。
这个少女应该对夜一来说足够重要,如果你在战斗环节失利,就应该利用这点让自己在战术层面上取得优势。
拂晓之时将至,你没有时间继续策划了,敌人随时可能袭来。
你藏进了大概是衣柜之类的地方,老实说这么大个柜子放在过道上有够突兀,但是斐侬说过这里对于拂晓盗贼团是个老地方,那么他们应该不会因此起疑。
之后,教堂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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